整理 | 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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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 & Alphabet（谷歌母公司） CEO Sundar Pichai（下称皮查伊） 的最新采访出炉！
提问精彩非常，几个问题丝滑地勾勒出：谷歌帝国的现状与人工智能的未来！
彭博社出镜记者Emily Chang （下称艾米丽）犀利的提问风格直切要害。大到谷歌是否在这波AI技术潮流中暂时落队，小到皮查伊本人过于谨慎、保守的领导风格是否是谷歌帝国最合适的“老大"人选，进行了剥茧抽丝般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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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问题也打得皮查伊冷汗岑岑！在面对AI内容生成（尤其是AI搜索）对谷歌以广告为核心的商业模式会产生何等冲击等敏感话题时，他一度开始招架不住，开始躲闪这些问题。
网友也禁不住吐槽道：她的问题一针见血，他的回答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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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个采访中的问题是了解谷歌的绝佳抓手。就像评论中说的：一家市值两万亿美元公司的CEO抽出大段时间去接受拷问，这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我从皮查伊的领导哲学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并期待着这场漫长游戏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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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采访视频的内容整理：
1、皮查伊与谷歌的二十年
现在已经很难记起没有谷歌之前的生活，它改变了一切：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的工作方式，我们的交流方式，我们如何骑着涂有谷歌色彩的自行车去任何地方。谷歌已经作为互联网的门户超过二十年了，而现在有很多门（比如Tik Tok、X、ChatGPT…）。谷歌可能不再是你寻找答案的第一个地方了。
那他们打算怎么应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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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查伊正处在自己的关键时刻，作为谷歌及其母公司Alphabet的CEO。他曾证明自己是一个有才华的产品领导者以及和平的管理者，之后他上升到了最高职位。
他领导者着一个科技巨头，而这家世界性的公司运作方式更像是一个微型国家。
他同时负责着YouTube、DeepMind、Cloud，当然还有最重要的谷歌搜索等业务。
皮查伊在长期贯彻一项精心制定的策略：将AI注入到业务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种深思熟虑的规划被长期竞争对手微软和OpenAI给意外打乱了——他们的聊天机器人ChatGPT似乎将谷歌从其宝座上击落，并挑战了其公司文化。
ChatGPT给谷歌拉响了红色警报，也在全行业引发了对AI的狂热，这是自互联网以来从未见过的一波浪潮。但对皮查伊来说，这种狂热只是长期游戏的一部分。
艾米丽：我看到你的20周年纪念日快到了。
皮查伊：没错，是上周，它悄悄地到来了。
艾米丽：你感觉到已经在这里待了20年了吗？
皮查伊：我还没有，你知道，时间飞逝，我的孩子也是在我开始谷歌工作时出生的，所以整个时间就这样飞快地过去了。
艾米丽：谷歌以其非传统的工作面试问题而闻名。你还记得你的面试问题吗？比如，你有没有被问到一个校车里能装多少个高尔夫球之类的问题？
皮查伊：谢天谢地，我非常清楚地记得，我是在4月1日面试的，也就是2004年的4月1日，有传言说Gmail即将推出。所以我所有的面试题目都是关于Gmail的。人们（面试者）想知道我对这款产品的看法。
艾米丽：那绝对不是一个愚人节玩笑。
皮查伊：我确定他们确实推出了Gmail。不过，我从不允许团队在愚人节推出任何产品，我认为这太令人困惑了。
2、谷歌股价飙升与AI狂热
艾米丽：你刚刚度过了一个爆炸性的季度。谷歌股票跳升的幅度比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要大。那感觉有点像是（对你工作成果的）一种辩护，或者像板球中所说的，是球棒在说话（指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皮查伊：在很多方面，你知道，我们非常努力地为公司设定了这样的目标。你知道，在2016年，我刚担任CEO，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说公司应该是AI优先。
对我来说，我们才刚刚开始我认为将是一个非凡的创新十年的开始，所以我对此非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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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AI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但似乎一切都在现在爆发。你如何理解这种AI狂热和规模？
皮查伊：所有的技术周期都是这样的，对吧？
艾米丽：你知道，这一次感觉不同，它更大，对吗？
皮查伊：是的。我们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们正处于AI的早期阶段。所以，你知道，你会感受到那种兴奋，那种狂热，但我认为我们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所以就顺其自然，去拥抱AI。
艾米丽：你和你的孩子在家里如何尝试使用AI？
皮查伊：他会使用Google Lens做作业，我不想让他陷入麻烦（笑），但班级允许这样做。有时他问我关于数学的问题，我不知道，我懒惰的时候就假装在思考，也在用Google Lens找出答案。
艾米丽：你在印度的金奈长大，家庭背景怎样的？是什么影响了你走到今天的？
皮查伊：我的父母总是强调，学习和知识（的重要性），这在某些方面与谷歌的使命不谋而合，总是深深地与我共鸣。
所以这家公司对我的中产阶级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我通过小工具的到来感知（科技在）我们的生活，我们等了五年才有电话，那是一部转盘电话，但当它来到我们家时，你知道，它改变了每个人的生活。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得到电视，突然能够观看体育比赛。我过去常常骑自行车很远去上学，但是，你知道，自行车上没有齿轮，我不得不上坡。但多年后，我得到了一辆有齿轮的自行车，就像，哇，这东西带来了戏剧性的改变。
我从不认为技术是理所当然的。你知道，我一直对技术如何产生影响持乐观态度。
艾米丽：你已经担任CEO十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你有什么变化？
皮查伊：我认为最主要的是当你做了很久之后，你会开始理解（工作中的）模式。当你遇到了一些事情，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知道你以前遇到过它，所以我认为这有助于你进行模式匹配并更有效地处理它。
但很多事情是同时向你袭来的，有很多噪音，大部分并不重要，所以需要具备区分信号和噪音的能力，关注你需要关注的几个事情。我认为我多年来在这方面做得更好了。
艾米丽：我听说谢尔盖（Sergey）回来了，现在也在做AI相关的工作。拉里（Larry）和谢尔盖现在的参与情况如何，他们给你提供了什么建议？
皮查伊：我定期和他们交谈，谢尔盖实际上在办公室里花的时间更多了，他真的花费很多的时间在实际的编码中。你知道，我过去一年里最愉快的一些记忆是和谢尔盖一起坐在大屏幕前，看着我们训练这些模型时的损失曲线。
我认为他们拥有的一个优势是他们没有陷入日常事务。所以有时当我和他们交谈时，它允许我们所有人退后一步，看看更远的蓝图，我认为这在你处理这种规模的事情时非常重要。
*编者注：2015年，Google进行了组织架构变革，成立了母公司Alphabet。在这个变革中，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成为了Alphabet的CEO，而谢尔盖·布林则担任了Alphabet的总裁。
3、AI将为搜索引擎注入新活力，商业模式核心不变
艾米丽：谷歌所做的决定影响着数十亿人获取信息的方式，以及用户获取信息的性质。在AI时代，AI搜索似乎对谷歌构成了威胁，虽然谷歌竞争对手使用的核心技术实际上是由谷歌发明的。
谷歌研究人员发明了transformer，字面上是GPT中的T。你是否希望你更早地利用这个技术？
皮查伊：在搜索中使用transformer，这使得谷歌搜索与其他产品相比，在质量上有巨大的提升。所以我们已经将transformers注入到我们的产品中，我们有机会通过生成性AI和Gemini系列模型更好地做到这一点。在这个领域将会有更多的突破。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正在推动这个问题。
艾米丽：如果新的谷歌只是越来越AI。你知道，AI有时候非常有帮助，但有时候仍然非常错误。你在哪里划定界限？
皮查伊：我认为谷歌搜索的差异化部分是，尽管有时我们会给出答案，但它总是会链接到各种来源。我们已经进行了多年的访问和搜索，现在只是使用生成性AI来做到这一点。
艾米丽：所以链接将继续存在。
皮查伊：是的，而且你知道，我认为这将始终是搜索的重要组成部分。有时候他们会想要快速的答案。
我的儿子患有乳糜泻，所以我们快速地问了一下某样东西是否不含麸质。我们只是想知道，但通常这会导致更多的事情，然后你想要探索更多。我认为理解满足所有这些需求是搜索独特性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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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一些领先的计算机科学家说搜索正在变得更糟，更多的SEO（搜索引擎优化），垃圾邮件等。你同意他们的观点吗？
皮查伊：每当有技术发展时，你就会看到新内容的爆炸，AI也将会做到这一点。所以对我们来说，我们将这个问题视为挑战，我实际上认为，将会有人很难完全规避到负面影响，对吧？所以我们努力定义一个AI技术下的高质量产品，我认为这将是成功的核心。
艾米丽：谷歌搜索生成的链接旁边赚了很多钱。如果聊天机器人给你答案而不是链接，有时可能用户比起链接更多参考答案，这是否正处于对谷歌商业模式的攻击中？
皮查伊：我们发现人们总是想要选择，包括在商业领域，这是一个基本需求，（所以链接会保留）。我认为，我们完善AI搜索的过程，也一直在尝试广告，我们在搜索中看到的现在的数据显示方式，这些基本原则也将保持不变。
4、未来10年，谷歌搜索仍要做人们验证真相的入口
艾米丽：Gemini最初生成的亚洲纳粹和黑人开国元勋的图像，你说这是不可接受的。如果你看任何开国元勋的图片，你会看到老的白人男性。人们称之为“觉醒”的AI。这不仅仅是在这里发生的，它还正在整个行业中发生。模型是如何生成它从未见过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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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查伊：谷歌是一家为全球用户提供产品的公司，有一些通用问题。例如，人们过来问，向我展示学校教师或医生或护士的图片。我们有来自印度尼西亚或美国的人，你如何为我们的全球用户群正确地做到这一点？
显然，错误在于我们过度应用了（多样性），包括在它本不应该应用的情况下。所以那是bug。你知道，所以我们做错了。
艾米丽：你会说这是好心办了坏事吗？
皮查伊：在这个特定案例中？是的，你知道，我们理所当然地被要求达到一个高标准，我认为我们清楚地为此承担责任，我们将把它做好。
艾米丽：你对AI生成的内容破坏了搜索的准确性有多担心？例如一些AI合成的照片出现在检索结果里，但它从未发生过。
皮查伊：对每个人来说，挑战和机会是如何在一个将有很多合成内容的世界中拥有什么是客观和真实的确定能力。
我认为这将是未来十年定义搜索的一部分，对吧？人们经常直接来谷歌，看看他们在某处看到的某件事是否真的发生了。这是我们看到的一个常见模式。我们正在取得进展，但这将是一个持续的旅程。
艾米丽：我们的AI系统正在耗尽所有训练数据，公司使用AI生成的数据来训练他们的模型。这样做有风险吗？
皮查伊：是的，我认为，通过这一切，你正在创造新知识，这些模型正在发展推理能力，对吧？你正在取得进展，提高这些模型的智能，我认为这些是我们需要证明的前沿，你知道，你可以通过使用AI技术来做到这一点。
5、AI早期阶段还有许多机会，否认谷歌“赶了晚集”
艾米丽：LLMS正在接近一个平台期吗？
皮查伊：如果大型机器学习模型（LLMS）是我们需要取得进展唯一要做的事情，我会感到惊讶。我们正在投入大量的计算和资源，以推动AI研究人员的才能去进行下一代突破。
艾米丽：当你看到整个AI大局时，会觉得谷歌错过了大时刻——OpenAI抓住了它，一个名为ChatGPT的新人工智能程序在线首次亮相。
皮查伊：它和互联网一样具有革命性。
艾米丽：今天很多人谈论微软，以及它对AI投入的巨大赌注，以及它如何突然超过了谷歌，而没有人清楚地知道答案。如果你能穿越回去，你会做些什么事情以做得更好？
皮查伊：要清楚，我采取了一个长期的视角。当互联网刚刚出现时，谷歌甚至都不存在，对吧？但我们是第一家做搜索的公司。我们是第一家做电子邮件的公司，我们是第一家做浏览器的公司。所以我看待这个AI，你知道我们处于最早阶段。
艾米丽：你的领导风格被描述为缓慢而稳定，有时可能过于谨慎。你经常被与其他科技领导者进行比较，而他们快速行动、打破常规。你如何评价自己？
皮查伊：好吧，我认为我与这个评价是非常不同的。
我成为CEO时做的第一件事之一就是将公司急剧转向专注于AI，以及真正更多地投资于YouTube和Cloud，将它们建设成大企业。
我认为公司越大，你做出的决定就越少。但它们需要清晰，你必须让整个公司指向那个方向。有时这涉及到带领公司一起前进。你建立共识，因为这就是让你在这些决定背后拥有最大影响力的原因。
艾米丽：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职位的任何领导者都必须愿意听取批评。我不会像深夜节目那样让你读那些刻薄的推文，但我确实有一些：谷歌是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通过法律程序（讽刺循规蹈矩）？谷歌没有一个单一的有远见的领导者，没有一位。
你认为你是领导谷歌的合适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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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查伊：领导这家公司是一种特权。你知道，人们倾向于关注这个微观时刻，但在前方的背景下，它是如此之小。而且，你知道，当我看到我们所做的事情的前方的机会时，而且这是第一次，所有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的杠杆技术，那就是AI。你知道，我会把很多筹码，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放在谷歌上。
6、谷歌在AI上的机会很大，不创新的公司会沦落为恐龙化石
艾米丽：那么，你可以在公司园区内走动而不被拦下吗？
皮查伊：可以走路并看到人们，我非常喜欢。
艾米丽：我看到远处有一个恐龙雕像，这是一个好提醒，你有多担心在技术移动如此之快的世界里（谷歌会）变成恐龙？
皮查伊：在技术方面，我认为如果你不创新以保持领先，那么任何公司都不可避免地会遭遇这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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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你有多少AI时刻迫使你以不同的方式行动和思考？因为有时看起来你正在防守。
皮查伊：我们已经为此准备了一段时间。你知道，这个领域的许多突破性基础技术都来自谷歌。所以对我来说，这一刻在过去一年里真的是引导公司迎接这个时刻。
艾米丽：他们在那里，I/O（谷歌开发者大会）帐篷。
皮查伊：I/O每年举行一次。我们可以假装我们就在音乐会舞台上，不同的是我们谈论的是技术。
艾米丽：所以谷歌I/O有点像谷歌联邦的状态。今年的关键词是？
皮查伊：它更少关于特定产品，更多关于我们正在走的旅程，我们对AI如何转变我们的产品以及我们如何带来它的愿景。
艾米丽：Alphabet过去被认为是这些登月计划的集合，但很多这些项目已经被剥离或重新纳入谷歌或关闭。我们今天应该如何思考Alphabet？新的谷歌是什么？
皮查伊：当我们思考边界谷歌和Alphabet时，背后的赌注是相同的。你将投资于深入的技术和计算机科学，并将其应用于解决人们的问题。所以我认为这部分不会改变，当你进行大规模的赌注时。根据定义，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一些失败，那你的目标就不够大。
艾米丽：当你回顾S-1时，你说，谷歌不是一个传统的公司。你可以把20%的时间花在个人项目上。谷歌创造了这种自下而上文化，每个人都有发言权，非常透明，福利也很棒，但它走得太远了吗？它变成了一种权利文化吗？
皮查伊：我认为使谷歌独特的部分是我认为有一个充满活力、公开辩论的文化。所以我认为保持这一点非常重要。我认为我们还是一个公司，员工有很多发声的方式，我认为这使公司变得更好。
艾米丽：你最近解雇了抗议与以色列政府云服务合同的谷歌员工。对于一家历史上欢迎各种观点的公司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明显的语调变化。你为什么采取这个立场？
皮查伊：我认为当我们有些特殊情况，包括这次的事情，一些员工，你知道，超越了合同中的原则，扰乱了工作场所的生产力，或者以一种让其他人感到不舒服的方式这样做，我认为我们必须采取行动。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这与他们讨论的主题无关。在过去的几年中，公司发展了很多，有很多新人。我认为，特别是在这个时刻，随着AI的发展，我们面前的机会是巨大的，但它需要真正专注于我们的使命。
艾米丽：最近谷歌已经进行了多轮裁员。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法？为什么不一次性大幅度削减？
皮查伊：我们正在将人员重新分配到我们的最高优先事项。有些情况下，你正在简化团队，你正在将人们转移到专注于新领域的团队，去除冗余的层次，以便提高速度。
7、无惧于微软竞争，看好中国能走到AI最前沿
艾米丽：微软显然也在大力投资AI。我们已经报道了他们对OpenAI的投资，实际上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担心谷歌会想要迎头赶上。你对竞争有何感受？
皮查伊：我一直持有这样的观点，当你在技术领域工作时，总是有很多竞争。我们一直看到这种情况。你保持领先的方式是通过不懈的创新。
它必须是真实的，始终如此，它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发生，但你知道，技术变革倾向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快，所以这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奇怪。
艾米丽：微软CEO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发表了一些挑衅性的言论。“我希望通过创新，让他们（谷歌）不得不站出来展示他们能跳舞。我想让人们知道，我们能让他们跳起舞来，我认为那将是美好的一天。”那么，在这场舞蹈中，究竟是谁在真正选择舞曲呢？
皮查伊：我认为你做错事情的一种方式，是倾听外面的噪音并迎合别人音乐进行舞蹈。我一直非常清楚，我认为我们有一个清晰的感觉，我们需要做什么。
艾米丽：谷歌在美国和海外都面临着巨大的监管压力，因为你们在搜索、视频广告、应用商店等方面的主导地位。一些其他大公司为了专注于核心业务而分裂了自己。谷歌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皮查伊：我们的许多产品以一种为用户提供价值的方式整合在一起，所以我认为这是我们能够在谷歌云市场上竞争的重要部分，是因为我们对AI的投资，因为搜索，使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与其他像亚马逊和微软这样的大公司进行激烈的竞争。所以我认为我们的方法推动了创新，增加了市场的选择。
艾米丽：你认为AI驱动的硬件的未来或潜力是什么，谷歌将扮演什么角色？
皮查伊：我认为有了AI，你就有机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我仍然认为AI创新的中心将发生在智能手机上，其次是眼镜，这就是我看到的。
艾米丽：上次我们交谈时，你告诉我中国将处于AI的最前沿，政策制定者应该如何将这一点纳入他们的决策？
皮查伊：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需要开发框架，通过这些框架我们可以实现全球合作，以实现AI安全。我知道现在听起来很遥远，但我们已经做到了其他领域，比如核技术等。
在某种程度上，我认为我们将需要这样的框架，所以我预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需要与中国就AI安全等重要问题进行接触。
8、AI有“黑箱”人类也一样，谷歌终将实现AGI
艾米丽：人工通用智能（AGI）。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会到达那里吗？什么时候？
皮查伊：这不是一个定义得更好的短语，对不同的人意味着不同的事情。但我认为，如果你将AGI定义为AI能够在广泛的经济活动中变得有能力，并能够很好地做到这一点，我认为这是看待它的一个方式。
艾米丽：所以谷歌将带我们进入AGI。
皮查伊：你知道，我们致力于以大胆和负责任的方式取得基础进展，朝着AGI的方向。所以，你知道，我将专注于努力做到这一点，并做好这一点。
艾米丽：你曾经说过，即使是关于AI的一些事情，你也不理解。AI总是会有点黑箱吗？
皮查伊：我有点反对这种观点。我认为，你知道，人类也经常是神秘的，当人们解释他们为什么做某事时，你知道，他们说的是一些事情。这并不是完全清楚的。今天，我们无法理解许多复杂系统。AI将为我们提供更多的洞察力和对许多复杂事物的更多可见性。
艾米丽：当我问OpenAI的CEO Sam Altman为什么我们应该信任他时，他说“你不应该”。为什么我们应该信任谷歌？
皮查伊：我分享了这样一个观点，即没有人应该盲目地信任。这就是为什么建立系统很重要，监管是有效的，去平衡创新和风险。但随着这些AI系统变得更加强大，它不应该仅仅基于对人或对公司的信任系统。
艾米丽：我们已经谈论了很多机会。谷歌未来面临的最大威胁是什么？
皮查伊：我认为对于所有公司，特别是对于规模，你知道，最大的威胁是执行得不够好。
艾米丽：有没有一种健康的偏执心理，就像不成为暴龙化石一样的执念？
皮查伊：我认为老安迪·格鲁夫（Andy Grove）的一句话，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这个观点很重要，我认为在这一刻也不例外。
艾米丽：我们会回顾AI的这一切，今天的技术会看起来都很基础和原始吗？
皮查伊：我希望我们会。你知道我的孩子们对触摸屏或他们手中有这种非凡的计算能力，并不感到惊讶。所以同样的，我们没有理由不在几年内将我们的计算能力扩大100000倍。使得今天这些看似先进的技术在未来看来如同玩具一般。我衷心希望如此，否则，就意味着我们就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