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 10 日，美国加州地方法官 Judge Yvonne Gonzalez Rogers 签署了一项有关「Epic v. Apple」的永久禁令，宣告了这场诉讼战争告一段落。
禁令要求苹果在 App Store 中为任何软件卖家开放付款选项。简单来说，Epic Games 曾经想在《堡垒之夜》中添加内置支付链接，从而避免苹果 30% 抽成的愿望，现在可以实现了。
不可禁止开发者在应用程序和元数据按钮、外部链接或其他号召性用语中包含引导客户购买的行为，除了应用程序内购买和用户通过应用程序内的注册帐户自愿获取的联系方式。
简而言之，苹果必须允许 iOS 应用程序将用户引导到 Apple 提供的支付选项之外。该禁令计划在 90 天后生效，除非得到上级法院的命令。
受到禁令影响，苹果股价周五收盘大跌 3.31%，报 148.97 美元，为 5 月份以来最大跌幅，市值一日蒸发 846 亿美元，约合 5451 亿人民币。由于苹果市值巨大，纳斯达克指数也随之跳水。
法官：苹果没有垄断，但「反竞争」
在长达 185 页的完整判决书中，法官驳回了双方对案件中市场竞争的定义。「这里的相关市场是数字移动游戏交易，而不是一般的游戏，也不是苹果自己与 App Store 相关的内部操作系统。」
完整判决书：https://s3.documentcloud.org/documents/21060631/apple-epic-judgement.pdf
根据该市场定义，「根据联邦或州反垄断法，法院无法判定苹果为垄断者。」法官表示：「尽管如此，根据加州的竞争法，判决确实表明苹果公司正在从事反竞争行为。」
苹果将这一裁决视为 App Store 模式的胜利：「今天法院确认了我们一直所知道的：App Store 没有违反反垄断法。」一位发言人表示。
「苹果在开展业务的每个领域都面临着激烈的竞争，我们相信客户和开发者选择我们是因为我们的产品和服务是世界上最好的。我们仍然致力于确保 App Store 是一个安全且值得信赖的市场。」
在另一份判决中，法院判定 Epic Games 在《堡垒之夜》App 中布置替代支付系统时违反了苹果的合同。因此 Epic 必须向苹果支付通过该系统收取的所有收入的 30%，总额约为 365 万美元，此外还有其他损失赔偿金。
这样的结果对 Epic 来说仍然不够完美，公司 CEO Tim Sweeney 在推特上表示：「今天的判决对开发商或消费者来说都不算是胜利。」
「Epic 正在为 10 亿消费者的应用内支付方式和应用商店之间的公平竞争而战。」或许，Epic 准备上诉，原因也不难想象：苹果既不会被迫允许用户旁载应用程序，也不会接受其他应用程序商店，更不会将其抽成降低至 30% 以下。
苹果官方则在判决出炉后表示：今天的判决宣告了我们一直以来认同的观点——苹果并未触犯反垄断法。正如法庭所说「成功并不意味着违法」，苹果在其发展的所有领域都面临着激烈的竞争，而消费者选择我们，是因为我们的服务是全球最佳水平。我们将继续坚持保证 App Store 作为一家安全可信的平台，支持开发者社区，支撑超过 210 万美国就业岗位，并对所有机构和个人一视同仁。
Epic 看上去大获全胜，但也可以说在其他方面都没赢。
Epic Games vs Apple，里程碑式的案件
对于游戏玩家来说，Epic 的名声往往是「为玩家谋福利」，但也有人认为这家公司是在为了博出位而不断制造噱头。除了风靡全球的《堡垒之夜》以外，他们自家的游戏平台也时不时向玩家派发免费的游戏，已经白送的游戏包括《GTA5》、《文明 6》、《无主之地》这种大作，最近一款被免费的是《仁王》。
多年来，苹果和 Epic Games 在商店交易系统上一直存在分歧，苹果将这 30% 的抽成视为关键的运营成本，而 Epic 将其视为垄断税。
2020 年 8 月，当 Epic 在《堡垒之夜》中安装了替代支付系统以规避 App Store 的交易费用时，这场斗争达到了顶峰。苹果的回应是从商店中删除了《堡垒之夜》，随后 Epic 对苹果发起了反垄断诉讼。
这是一场备受瞩目，漫长且残酷的法律拉锯战，事关 App Store 平台、游戏发行商和用户们的切身利益。除苹果之外，谷歌也被 Epic 告上了法庭，其理由是利用与手机制造商的暗箱操作，维持 Google Play 商店作为安卓应用的垄断来源。
「禁止第三方内购」机制即将崩塌?
8 月 31 日，韩国国会全体会议通过《电信业务法案》修正案，宣布在韩国的苹果、谷歌、三星等 App Store 被禁止强制软件开发商使用支付系统，实际上阻止了平台方对应用内购买活动收取佣金。
韩国是全球第一个立法禁止应用商店垄断的主要经济体，昨天美国法院对于 Epic Games v. Apple 案的判决中，法官同样站在了「反垄断」的一边，可见更多国家未来面对平台方采用同样的态度将是可以预见的趋势。
虽然在和苹果的诉讼案中 Epic 胜诉了，但这并不代表着热门吃鸡游戏《堡垒之夜》(Fortnite)就能重回 App Store。法官没有说要求苹果恢复该游戏，而且苹果和 Epic 都没有表示它将很快回来。Tim Sweeny 表示，除非苹果切实执行了游戏内购渠道开放，否则堡垒之夜不会重新上架。
最新裁决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禁令：苹果不能阻止其 iOS 平台上的开发者链接到 iOS 以外的支付方式。这可能使苹果的长期利润损失数十亿美元。
Epic 则赔掉了数百万美元，而且如果不是《堡垒之夜》被下架，Epic 之前两年靠这个游戏仅在 iOS 上就赚了 6.14 亿美元，这样看来，似乎两家公司都输掉了这场斗争，唯一获得好处的应该是第三方游戏开发商。
预计两家公司都会对该裁决的部分内容提出上诉。
参考内容：
- https://www.reuters.com/legal/litigation/judge-epic-suit-says-apple-restrictions-anti-competitive-2021-09-10/
- https://news.ycombinator.com/item?id=28482895
【本文是51CTO专栏机构“机器之心”的原创译文，微信公众号“机器之心( id: almosthuman20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