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面互联网时代,互联网被视作是打开世界的“KEY”,如今,个人电脑上网的地位迅速被手机上网所赶超。然而,手机的重要作用并不仅仅体现在对个人电脑互联网的取代方面,而是成为链接社会生活一切层面的核心。正如美国《连线》杂志主编克里斯?安德森评价说:“市场已经表明,当运行基于网络之上的应用程序时,消费者开始选择服务质量……在汽车内,运行手机上的谷歌地图应用程序要比用笔记本电脑上谷歌地图网站方便。而阅读书籍时,人们宁愿躺着用Kindle或iPad应用程序,也不愿趴在电脑前用浏览器看。”
在信息爆炸的今天,用户已经没有完整的大段时间来完成阅读和了解资讯,他们的时间、兴趣、终端、记忆、行为,都呈现出“碎片化”的状态。用户希望将这些零散的时间充分地利用起来,进行阅读、娱乐,实时获取最新的资讯;而智能手机与APP程序这组搭档,完美地解决了这两种需求手机是最符合“碎片化”状态的媒体化平台,而手机中的APP应用程序,已成为报纸、杂志等传统资讯的新载体。
首先,手机的随身特性让人们可以方便地从固定场所解放。获取信息由从前必须固定在某个场所得以随时随地进行。现在的你可以在公车上、马桶上、被窝里,或者开会上课的时候开小差;其二,3G技术的普及是人们可以进行随时随地信息生活的技术保证。3G重新定义了手机上网,信息的快速畅通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人们在对着小小的屏幕获取信息时候仍旧对下一次点击保持充满好奇的期待感,而不至于在等待的过程中失去耐心;第三,苹果、安卓等新一代智能手机系统刷新了手机上网的用户体验,从移动光标到直接触摸是人类想象力的一次跨越,从此小小的手机屏幕将上演大大的变革。
手机全面转向生活
从生活角度看手机,手机经历了由身份象征到通讯工具再到全“中介”的发展历程。上世纪90年代,手机是少数人持有的奢侈品,购机和通信费昂贵。因此,“大哥大”是当时身份的象征和炫富工具,打电话反而倒是“偶然为之”。2000年以后,手机开始迅速普及,购机费用和通信费开始下调,由身份象征向通话、短信等使用功能过渡。
如今,我们已经进入手机全“中介”时代,手机几乎集成了人们生活中所必须的信息、娱乐等功能,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个手机不上网没法活的时代。手机全面“转向”生活:信息获取转向、时间概念转变、人际关系变迁,手机深刻影响并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手机成为获取信息的首选方式
从人群普及意义上而言,手机的普及率较电脑高,让更多的人有机会享受到信息社会信息获取的便利性。手机集成上网功能之后,即刻获取丰富的信息就不再是电脑的专属权利了。
“2011年手机人大调查”项目中,我们发现,有71.2%的人群表示当有需要查询信息的时候,手机是其首选。这一方面表明“路径依赖”的路径本身有所变化,从“电脑”转向了“手机”。同时也说明手机本身在技术、体验上的进步,通信运营商在网络覆盖以及流量速度方面的进步。手机让人们可以选择随时随地接触到其所需要的信息(表1)。
数据来源:第一象限市场咨询公司“2011年手机人大调查”,base:52
睡前和醒后手机上网的比例 阅读手机新闻者醒后和睡前阅读新闻的比例 手机微博使用者醒后和睡前使用微博的比例
“手机人”们每天睡醒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手机上网更新资讯、收发邮件等,迎来新的一天的过程中,手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带着新一天的信息焦虑和无限期待。
睡醒后,浏览新闻使得睡醒后总体手机上网人群增加6.3%,其带来的手机上网人群增加比例最为显著,下载视频、音乐、游戏以及即时通讯的比例次之。
睡前成为“手机人”的黄金时间
有超过六成的受访者表示,临睡前一直拿在手中的是手机。“手机人”睡前手机上网的比例比睡醒后手机上网高出30%,睡前手机上网成为人们生活中的主流行为。白领群体(1000-3000元/月)在各个年龄段睡前手机上网的概率基本持平,随着年龄的变大睡前手机上网的概率逐渐降低。而在28岁到40岁的人群中,收入越高其睡前手机上网的概率越高,这表明城市金领是睡前手机上网比例最高的人群(图2)。
此外,传统意义上的晚间9点新闻黄金档随着现代人生活方式的改变而变迁。现代人很难有耐心以及时间守着电视机来收看新闻,信息的获取方式随着新媒体的丰富而日益多样。微博是当下在各个阶层、各个群体中都非常流行的一种信息获取、社会交往方式。随着手机上网的普及,更多人开始在睡醒后以及睡觉之前翻阅手机中的信息。
手机将“垃圾时间”变成“无聊经济”
传统意义上的垃圾时间是指媒体收视率低、传播效果差的时段;我们这里所说的“垃圾时间”则是指花费在公交/地铁等交通工具、等人的时候、厕所里和无所事事的时间(表2)。垃圾时间让耐不住寂寞的人和追求效率的人无可奈何,从前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时间被浪费掉,现在因为手机上网,被全新利用起来(图3)。
手机上网的方便性不仅在于它提供了一种随时使得垃圾时间可以变废为宝的可能性,还在于它提供给人们随时从当下场景抽身而出,进入自我营造的世界中去的条件。人在感到无聊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无聊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被认为是“高质量的注意力”,因此,一系列的楼宇广告、角落广告或者公交车上的广告才应运而生。
相对于这些媒体形式的强迫性而言,手机上网却提供给人们最多的自主性,你完全可以决定此刻打开手机是玩游戏、看视频或者看新闻、刷微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在这个时候浏览、下单购买商品。
只要你开始上网,流量是收费的;阅读是收费的;一些游戏是收费的;移动购物当然也是收费的。手机正在用垃圾时间书写“无聊经济”,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有味道的订单”在厕所里下订单。乐淘网相关负责人在一次演讲中提到乐淘手机客户端上线之后,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订单集中期早上7点多钟原来有不少消费者是在早上上厕所的时候用手机下订单(图4)。
垃圾时间现在不仅可以被充分利用,针对垃圾时间人们对于有意思事情的强烈需求,无聊经济正在迅速成长。城市男性在厕所手机上网比例随着学历升高而增大,所以在乐购的数据中,这些人也是早上七点多订单高峰中的主力。
对于手机上网行为的研究现在尚在起步阶段,人们对于手机的“收视”行为分散而混乱,对于手机的使用形态也更加精彩纷呈。然而手机对于人们生活所形成的巨大影响,这才是个开头。(作者系:刘徳寰 季飞 崔凯 ;文中所有数据均来自于第一象限市场咨询公司“2011年手机人大调查”项目,此项目由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刘德寰教授带领第一象限研究团队完成。)